蚕宝宝破壳而出了该怎么养怀旧散文养蚕
怀旧散文:养蚕
文:徐传明
“五月夏以半,谷莺先弄晨。老蚕成雪茧,吐丝乱纷纭。伐苇作薄曲,束缚齐榛榛。黄者如金,白者白如银。烂然满筐筥,爱此颜色新。欣欣举家喜,稍慰经时勤。有客过相问,笑声闻四邻。论功何所归?再拜谢蚕神。”每当读到元代赵孟頫这首《题耕织图二十四首奉懿旨撰》时,就想起1970年在长滩中学勤工俭学养蚕的故事。
1970年,我就读于湖北省钟祥县长滩中学,这座位于长滩河畔的中学,校园内有四幢布瓦房教室,一幢机瓦房教工宿舍和一幢布瓦房综合宿舍。学校有实验田50亩,猪房一幢,并有耕牛四头。我们初一(二)班主任姓文,身高一米七二,瘦瘦的个子脸上有少许雀儿斑。那时学校号召各班搞一个勤工俭学项目,文老师就选择了养蚕。于是学校就发给了两张蚕子。文老师接过蚕子后就任命我为养蚕小组组长,并将学校发的两张蚕子交给了我。养蚕我是个门外汉,于是放学后我将蚕子带回家请教外婆。
外婆告诉我:“我们这里有个谚语:勤喂猪,懒喂蚕,四十五天也不难。养蚕相对喂猪懒点,但不勤快蚕也养不活!”于是她告诉我将两张蚕子用破棉絮盖上,让其升温浮蚕子。过了两天我揭开棉絮看,类似小蚂蚁的蚕宝宝破壳而出,外婆要我到河边摘下嫩桑树叶,擦干露水用筛子装上,将新出的蚕宝宝用鸡毛刷在桑叶上。
三月的长滩,春阳高照,长滩河水水流潺潺,田野里黄黄的油菜花和河边桃花、李花、野棘花构成百花争艳的奇观,垂柳吐丝,桑树长出了绿芽,我釆摘好嫩桑叶回家边刷蚕宝宝边换桑叶。蚕是一种很讲干净的昆虫,要经常清理其粪便和吃过的桑叶,清叶时为防蚕宝宝卷在叶中当垃圾扔掉,因此要每片每片叶子逐片检查。一星期后,蚕宝宝逐渐长大,我就将其带到学校用晒麦用的篾帘摊上。
养蚕小组成员也增加了胡斌、杨敏、方在艮、蔡安林等同学,我们利用课余时间到同升、永生、季河等大队社员家院后采摘桑叶,社员一看我们是学生也就没加阻拦。一个月后蚕越长越大,由当初的一铺蚕变成了四铺蚕,为防止老鼠和鸟类入室吃掉我们的蚕,我们将门窗用纱布钉上,随着蚕的进食量增大,附近的桑叶已釆摘完,为了给蚕另辟食源,我就请教外婆,外婆说可以用榨刺树叶代替。为此,我们养蚕小组从七人增加至十二人采摘榨树叶。
长滩河边野生榨树很多,叶子又嫩又大。立夏后的江汉平原,小麦油菜黄,处处翻金浪。我们采桑小组沿着长滩河前行,空中布谷鸟和蚕豆鸟鸣叫,清澈的河水中歺条游戈于水草间,桃树已挂满果实,黄黄的野杏隐匿在绿叶间。为防止榨刺伤人,我们两人一组,一人扳树,一人釆叶,釆完叶后我们爬上杏子树采摘杏子和麦黄果子吃。有时下雨后釆叶,我们要将叶子上的水擦干,以防蚕出现生病状况。四十五天后,老蚕开始作茧,我们这几天比较忙,分班作业,先用菜籽杆搭一个作茧房,然后看见黄亮的蚕要作茧时将它移至作茧房作茧。蚕作茧非常好看,一个蚕姑娘犹如绣花女,口吐白丝绣着自己的家。待蚕作茧完毕,我们小心翼翼地折除蚕茧,然后用箩筐挑到土产公司卖,当时卖了98元钱。我们班勤工俭学项目受到学校表扬,我本人当年被评上积极分子和五好学生。
时光如白驹过隙,转眼五十二年已过去,养蚕那段往事在我记忆中打下印记,春蚕成长过程始终印刻在脑海里,同时蚕的勤劳、爱干净的品质始终感染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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